雪地游鱼

遇见心想事成的鲸鱼对自己说，人活着不能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三年前才踏入学院时说过要出走的梦，终于在这个夏天使用当年懒散打工存来的钱，让梦重见天日。固然只是短短一个月近近的台湾。但，这样就够了。就算时间上迟了一年又怎样，结果还是给我等到了勇气到来的这一天。我曾经记下的。一年又两个月以前，我是这样在部落格敲打着：也许，乘着淡季，你可能会收到我从另一个天空下的讯息。

那，这不就实现了么。台湾牛轧糖博物馆。虽然鲸鱼被路上的小玩意给吸引了。就算鲸鱼还是一样会害怕博物馆阴森森的感觉。但，鲸鱼还是因着好奇而到此一游。带着一贯的官方回答，就没来过啊，所以总该去走走看看啊。

其实不就是另一个景点。

想拍就拍。

所以才买下现在手上这一架专属鲸鱼的照相机。方便携带。不碍位置。四方格框框。明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还要装模作样一番。竟然还有人会掉入魔法的圈套内。

最初，我什么都不懂，就单纯的想要。拥有的念头燃烧过也被熄灭过。最后在适当的时机占为己有。而这，不过是另一个新乐章的开始。序方面并没警告说内容会出现诸如此类的不良品。而鲸鱼也不会让蒙掉坏掉的照片流露街头丢人现眼。只是没想到不过尔尔的那些有的没的还是一样 把  人  拉  上  贼  船。没想到呗～

让人着迷的，都是千挑万选里的优良品。而这些比较顺眼的，其实都是参杂在无数平凡当中的。

你明白吗？

有关大家口中念念不忘的旅行的意义。可曾想过恋上的是那些经过滤被定格后的完美画面，还是千疮百孔的出走真面目。

有关这点，是在某个夜晚的某家书店里的某个柜台中的某本书里发现的。某个我不认识的作家如是展开的文字宴会，我单单浅尝开胃菜就撇开往下一席宴会前进的某段空隙。

八月十二日。

因为打雷而被迫从猫空下来的哪一个下午，我随着公车游街，最后停在公馆这一站。嗯。没错。我又再次回到公馆这一带。想起第一次来时匆匆吃了蓝家割包就离开的情景。再来的二度光临是为了那一家出名的女巫书店。正确来说，是在我兜兜转转甚至即将放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误会，原来是女书店和女巫店。女书店嘛，不就是以女生这个主题而开的书店。而女巫店则是一家有驻场歌手的黑店。不对，是吃喝玩乐一并俱全的一个喝茶的地方，就像民歌餐厅那样。另类的是店里的Menu。绝对毕生难忘。遗憾的是，一个人去真的没意思。另外，在寻找的路上还碰上了什么《海边的卡夫卡》《挪威的森林》等，真是乱有意思的一个地区。第三次去，则比较正经一点。就逛了哪里的Daiso分行还有金石堂。因为就在两隔壁而已。说起Daiso，我还是会一直念着金河那间Daiso。真是有够小。别说台湾，我在沙巴逛的1 borneo 和 center point分行都比金河那间来的大。

好，这篇的重点是第四次来到公馆。我先去吃那间忘了哪里看到介绍的大学口胡椒饼。关于好不好吃是一个问题。我的意见是好吃。问题是除了好吃的部分，里面还参杂了大量我不吃的原料。怎办？如果这时候我还要挑食，那唯一的结果就是饿肚子了。没办法，当清楚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选择的余地后，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不过说真的那饼皮真的超好吃的。鸡肉也不错下。只是。。。

好好。医饱肚子后，我就走进诚品吹风。神经病～又是诚品！吹风是假的，读免费书却是真的。不过我比较怕的是，回到马来西亚后我大可能会开始嫌弃哪里的书店。比如从来就不曾爱上的大众书局。还有一度是心中第一名的kinokuniya。要说差别在哪里吗？诚品就像随时可以读上最新出版的书的图书馆。里头有提供阅读时的座椅。摆书的地方更是大的可以。不像马来西亚的书店那样，小气巴拉的。就连还算可以的kinokuniya，我都因为曾经在那里被警告说不能坐在地上阅读而对那地方扣了定点分数。在这里，你要在地上坐上多久都没问题。人人都是这样。而且大家都是安静地维护着周遭的环境。不像City Mall的Popular。第一次光顾就让我有种错觉以为自己进错地方，如果不是周遭都是书，我还真以为我是呆在菜市。那些人大呼小叫地，呼儿唤女的情景。书本又乱乱放乱乱归类。除了叹气，我差不多就像逃命那样离开这哪里都不对劲的地方。

好好好。回到公馆的诚品。这一次，我在这里发现路平还有三毛。然后也在这里读完九把刀的《上课不要看小说》。先说说路平吧。说到路平，我就会想起那一年在Corus Hotel听过的由她和梁文道演讲的讲座会。内容是关于什么的，我大致都忘得一干二净而。不过，至今我还记得在讲座会开始前，我在大门碰到同样来听讲座会的Tommy。（根据阿金形容，他是个很神奇的人物。神奇的地方就在不管去到哪里都会不小心碰上的一个人。）Tommy问我，是那一位作家的迷？我坦白说，其实都是不认识的。只是从报纸看到就来见识见识咯。嗯。说真的。多年后的今天，除了有一次在timesquare的borders里面碰见几本梁文道的书后。大致上，对于两位作者我的感觉依然是陌生占多。这一次，第一次碰上路平的书，我就随手挑一本，就地坐下开始阅读。说真的。不错读下。如果有能力我一定会买下来。不过没关系，先读读其他书吧。

再来是三毛。这一次拿在手上的是当三毛还是二毛的时候写的。不知怎么，每一次一摊开三毛的文字，思绪就会不小心往亲情方面飘去。这一次，飘开的另一半专心，如是地提醒过去那一年的我，曾经这样打趣说：“现在家里的情况，给我的感觉就像我只是个路过的旅客那样。家里的摆设仿佛不断在提醒我说哪里只是暂时给我一个栖身处那样。你知道吗？零六年十二月SPM毕业后的我带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离开家里。零九年六月课程结束后我带着同样的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还有外加两个小小箱子回家。一个箱子装满着这两年半来所收集的杂物。另一个小小箱子则装满书本。后来，回到家后，除了日常用品，所有的回忆都继续装在箱子里头。每一次看着有关监狱的电影都会想起自己那空洞的房间。还有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对着三面空荡荡墙壁泪湿的枕头。也许事实上并没那么糟糕吧。也许只是我多虑了吧。只是我却很难让自己去忽略，隔壁房那装满箱子的拥挤。里头装满的回忆仿佛会穿墙而过来向我诉苦。而我的人生也在反映着当时的自己就像被封闭起来的回忆那样。就连要翻箱倒柜找出来晒太阳都嫌麻烦。”心情越想越沉重。最终我还是在读完那本书之前就把书本给放下。

然后，转向墙的另一面，发现九把刀的《上课不要看小说》。很奇迹地，有供阅读的样品书。就目前为止，我发现，九把刀，弯弯还有林夕的书，提供拆封样品的下场就是，书本就会变成理发店内那些很明显经过时间洗礼的杂志那样。至于结论呢，有得给我免费看就可以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品质如何呢。就这样，一连读了好些天需要伤脑筋的书，读九把刀废废的肺话，果然是放松时的最佳选择。这本书果然有够废。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读完了。

然后时间也来到晚上九点多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去背包星球了。至于公馆嘛，我想我还会五度光临寻找下一个惊喜的。

八月四日早上九点。

我再度踏上台马伦。也再度想起让人心疼的《The Legend of 1900》。那一位选择和铺满炸弹的渡轮一起迈向天堂的海上钢琴。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那一份执著。我跟着船票来到铺排好的位置。安静地放下行李，脱下鞋子，爬上花了1000元买的2-22号铺位。忽略下铺那位在脸上贴了一大片棉花的男生，拉上帘子，也把周遭阿兵哥的声音给隔绝在这小小空间之外。然后，就在想起海上钢琴师没多久后，疲惫的脑袋就开始停止运转步入梦乡。

当我再次让自己完全醒来时，时间也来到了傍晚六时许。我起身往洗手间的路上，才发现原来白天的台马伦是那么地多姿多彩。比起夜晚那安静的环境，白天的渡轮有开放娱乐场所如卡拉ok房还有打机场等，以及兜售食物饮品等的贩卖部。仅仅路过这场热闹的我，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后，再次回到那狭小的铺位，等待预测的七点靠岸时刻。仅仅是习惯了独自相处的自己，继续一个人下船，一个人走去基隆的台铁车站。然后一个人搭往松山哪一站，回到台北后再一个人想办法度过哪一个依然没地方投宿的夜晚。

说起来依然让人感伤的画面，却是我面对这世界的最佳姿态。比起一个人的独处，我更害怕交朋友的感觉。比如说，一个不小心就和一个人混熟后，那感觉是美好，同时也让人患得患失着。在拥护那好不容易搭在一起的频率的同时，也一步一步往哪一个拥有后就会失去的道理前进。越是深入地在乎，得失感也越是累计着，甚至把自己搞到神经兮兮的。往往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差别只在于时间长短和友情的深度。不过就是忘了维持相同频率的纯粹。不过就是你有了新目标。而里头没有我存在的余地。反之亦然。最后各自越走越远。就算走遍全世界却再也走不进对方的心底。

好吧。扯远了。回到松山站。照理说，我应该买到台北车站的票，而非停在松山机场。逻辑对我说，机场，就应该有money changer。我身上缺的不是钱。而是可以在台湾通用的台币。试问谁会愿意和拿着马币的我交易？之所以，事实再次证明我的粗心大意。台铁的松山站和捷运到达的哪一个松山机场站，不是说走两步路就能到达的距离。我只好再次摊开地图，趁台北的夜落幕前找一个可以免费让我过夜的地方。

就这样，让我碰上另一个好心人士。在这依然有点陌生的台北夜。

直到今天，我依然不解地思索着，究竟是我当时的情况太狼狈了，还是对方就是那么好心的一个人。（疑心病贼重的家伙！自己习惯冷漠，就把全世界都罩在同样的面具下。）总而言之，没有她，我就不会顺利地去到有捷运的地方。也不会知道不是每一间诚品都是24小时营业的。更不会因此而得到免费的宵夜早餐。除了感激，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这一位在我如此落魄的时候，还不求回报地帮助我这位陌生人。谢谢你。肉麻的话我就说不出了。有的也只是真挚的那一句祝福。

在诚品翻了一夜书后。当时间来到清晨五点，我对自己说了句wanna take a walk，就往这一个逐渐苏醒的城市散步去。带上陪我浪迹天涯的行李箱，我步出诚品敦南店。微亮的天际，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白天热闹的街头，在清新的空气中安静地休息着。才发现，原来喜欢彻夜未眠的自己，等待的就是梦醒时分的安宁时刻。哪一个少了喧闹杂音的缓和，也少了尖峰时刻所制作的压迫感。哪一个吃了早餐就该好好去休息睡觉的作息。这天也不例外。

在外游走好几天后，我再次回到背包星球。那一个最初的落脚地。当我吃饱早餐，面向那一道黄色墙壁，手中拿着未读完的1Q84时，我心中是这样想的：“在我离开那一天，是不是有预感自己将会再次回到这里？不然为什么当时会故意把未读完的书签给留下。”

呵呵。早上八点咯。再读一下书就好去睡觉咯 =)

那天，为自己换上露肩上衣后，我发现，早前黑白分明的肤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混为一色，再也分辨不出那曾经让太阳洗礼过的痕迹。“真快～”我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并想起了Meet Joe Black里的一句对白。

It nice it happen to you. Like you come to the island and had a holiday. Sun didn't burn you red-red, just brown. You sleep and no mosquito eat you. But the truth is, it bound to happen if you stay long enough. So take that nice picture you got in your head home with you, but don't be fooled. We lonely here mostly too. If we lucky, maybe, we got some nice pictures to take with us.

离岛的那些天，妈祖的太阳并没有把我给烧伤。表面上，留给我的只有那不过几天就消失不见的，不一样的肤色。表面下，留下来的，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轻易忘却的体验。也许，来到人生的尽头时，鲸鱼还会唠唠叨叨地述说着那一段年少轻狂。

“你在哪里得到了些什么？”

当你这样问起我的时候。我开始无言。来到台湾已经第十八天了。我都在这里做了些什么？脑海始终一片空白。路过所谓的风景，然后把每一个人都会拍下来留念当中自己来过的证据。接着匆匆往下一个风景移动。再重复同样的动作来证明自己没有不虚此行。我开始不确定。

“要记得拍多多照片！”

你接着说。我在你看不到的这一端摇摇头。没有再说上什么。我都在干嘛？其实我都知道。只是不愿坦白透露而已。我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发呆过日子。曾经绝望过也曾经饱满的路上，我想到最多的也只有自己。

还记得呆在南竿岛的那一个晚上，夜似乎没来由地延长着。仿佛天亮不会再次准时抵达那样。我让突然倾入的孤单给包围，不能如常呼吸，只能靠书写那一页又一页的悲伤。可结果，绝望并没有因为这个出口而对我仁慈一点。反而没完没了地继续折磨着我。“回去吧～ 别再任性了～ 把剩下的钱拿去买回程机票。”我开始催眠自己。天上的月亮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安静地用那微弱的月光陪伴着我。“别再傻了。踏踏实实找一份工。对大家都好。至少，你不会再像逃命那样躲着别人的关心问候。”我开始相信。次日阳光的到来会是我回程的好日子。

停止书写的我开始冷静下来，阻止自己继续让环境给困顿着。

“小妹，进来吧。外面蚊子多。又热。我已经打扫完毕了。”坐在便利店外，那一位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家的夜班店员对我这样说。“真的没关系啦。也差不多天亮了。对我这个怕冷不怕热的家伙来说，外面的温度刚刚好。而且再坐多一下，我也是时候慢慢走回码头去啦。”虽然心中是这样想，事实上不善言辞的我还是会默默地走进便利店，回到那一个坐了一晚上的位置。直到天微亮，我才再次回到那一个该死的码头去。

奇怪的是，走在那时而上坡时而下坡的山路上，望着深邃的天色逐渐转淡。坚强仿佛悄悄来到我身旁，拥抱着我给我温暖：“孩子。天亮了。什么都不怕了。安排好的旅程，就勇敢的走下去吧。”奇迹地，之前下定决心说天一亮就回家的决定，也随风不懂飘到哪一个角落去了。

而我也再次迈开有朝气的步伐，往未知的明天前进。

游：

嗨，在敲下这几个字之前，我在想，十年后的你还会回来看看这些被留下来的字吗？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哪里的。那些随处被记录下来的，有的没的。你都会记得大家的存在吗？

现在时间是八月十一日的凌晨四点半。我坐在背包星球的客厅里敲打着电脑键盘。期盼想把那些所谓可以被打上勾勾的名单给记录下来。也因为读完了张小娴的新书《我的爱如此麻辣》而勾起了那敲几个字的欲望。也许只是单纯不想看电视所以就让自己摆在电脑前闲逛。再不然就是为了等待天亮而过过时间的消遣。无所谓。就想打打字。留下什么都好。

来到台湾第十五天，我开始出门不再花上大量时间研究地图。最初的陌生也逐渐让一些熟悉的动作给取代着。借来的1Q84也读完了第一部然后开始翻阅第二部。彻夜不归的昨天也终于尝试到了永和豆浆的味道。大家极力推荐的淡水也在没计划中来到，并意料外爱上哪里的晚霞。楼下的早餐店，不知觉中成了我一天开始的最佳选择。六张梨捷运站附近的夜市，固然没士林夜市那么长，相对的也不如士林那样拥挤多人而变得讨好起来。来来去去最多遍的诚品敦南店，在差不多摸清什么书该去哪里找的程度，也差不多成了当我哪里都不想去的时候的最好去处。西门的红楼，让我想起马六甲的红教堂。不同的是，不论去了几次，红教堂给我的印象始终就像一道墙壁那样而红楼却让我看见除了那一栋建筑物之外的好比过去历史当下的市集还有未来的计划等。另外，临出门前在马六甲jonker street买的猫咪记事本，在这里成为了我的旅游札记本。让我收集每一个地方的印章，也记下某些应该注意的事项等等等。

话说，不出门的时间，我都留在背包星球里看看电视敲敲日志和睡觉还有偶尔看看书。就这样看完了心中好些想看却不知怎么都没看完的。比如《De Javu》《Pretty Woman》《Notting Hill》《Burn After Reading》。至少都是完整看完，而非看看停停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而电影情节却始终停留在完结前的画面。先说说《De Javu》吧。想看，却都不曾找来看。为什么？是因为知道却没曾花上太多兴趣。或是正巧在想找电影来看的时候却不小心忘了这部电影的存在。嗯。应该是这样。好吧。搁置了那么长时间，终于还是看完了。电影很好看。是属于值得并用上脑袋问为什么的一部电影。问题也在这里，最后的最后却有点说不通。衔接问题在哪里？有机会时再慢慢研究吧。然后《Burn After Reading》。早前是找来看过了。不过就看到一半没看完而已。那天打开电视正巧碰上看到一半的画面。就停下手中按遥控的动作专心看。然后，电影看完了。心中的OS就像电影的结尾那样。“所以我们从中得到什么教训还是什么好处坏处吗？”“很遗憾。答案是没有的。”嗯。就这样。看了一场闹剧。却又非常莫名其妙的一场闹剧。再之后，也顺便温习了一遍已经看过了的电影。比如《Night At The Museum II》和《The Pursuit of Happyness》。关于博物馆那个就没什么好说了，不过，说起追求幸福这回事。我却有点疑惑。那天为什么重看这部电影。因为我曾经极力推荐这部我口中不错看的片子给认识的人。再者，我也是为了找出小男孩和他爸爸什么时候提起了关于上帝的故事。就这样，结果才发现。电影途中，我已经看不下去。直接关上电视看书去。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应该说些什么？

敲着敲着，就这样来到了早上六点。太阳也早已经爬了起来。而我也是时候去吃早餐准备出门了。今天去猫空。祝我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