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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口氣把好幾張手機裡的照片輸出來,整理後傳上網,並打著生活在那裡的註釋。

日曆 · The Coffee Bean · 路上的流浪狗 · 車窗外的雨天 · 門前 · 房間外的日出 · 雜誌上的西瓜 · 晚間小吃 · 早餐

我望著這些日常畫面繼續思索着。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句話:
    [畫面,是由一個點和另一個點開始,鏈接成一直線,再和其他線組合開來,變成形狀。]

我也忘了這句話是誰說的。是教美術史的Kim Sir嗎?還是誰。我只記得,學院時期的我,不是在課堂上睡覺就是在家裡睡覺睡到上課都在遲到。

後來,學院出來後,開始打工後。我在非死不可裡對其中一個學院時的老師說:嘿,我現在都習慣早睡早起了。她說:這樣很好啊~ 以前我都一直納悶你在晚上究竟都在幹些什麼。怎樣上課總是無精打采的。

就當時的我來說,我在炫耀。炫耀着自己的改變。炫耀說自己又長大一點了。

然而,來到今天,我卻不能再像那時候一般,喜悅地述說着自己的抉擇。

然後,我才發現網誌對我的影響力,經已不能回到過往那一份最單純的情誼裡。

三月尾,突發奇想地撿起曾經丟棄的責任。

四月中,一連串的消極持續衝擊著這個決定。

四月尾,不間斷的忙碌讓人沮喪。

曾經努力建起的謊言,開始面臨瓦解的危機。

這些天,不間斷和姐姐一起享用的早茶或下午茶中,她總會提前小時候的味道。而我也總會聳聳肩說我小時候是沒有這個沒有那個的。接著她也會無所謂地表示說印象中的我經常都不在這裡。某天我偶然提前數起來其實我至少都在這呆超過十個年頭。結果她卻不可置信地問我說有這麼長的時間嗎?印象中你一直都在外面的。

來到今天,一個安迪來找媽媽打招呼。媽媽反過來問我為什麼不叫安迪。安迪卻很諒解地代我回答說:她應該不記得了,她在這裡的時間不長。

我微微笑。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就這樣,這裡一點糖。哪裡一點鹽。再加上少許的醋。一道新鮮熱辣的心情就出現了。

我開始打破曾經鋪排好的情節。我開始說服自己讓一切再重來的必要。我開始把過去抹殺的因子給一一記下來。

1. 我要去背包旅行!什麼賺到錢後再出國。 我。才。不。稀。罕。 什麼跟旅行團的。我覺得啊,是這樣的話我寧願關自己在家。我要的不是走馬看花。而是慢慢地,靜靜地,體驗着。和一大群人匆匆忙忙地從一個地點趕去下一個地點,究竟好在哪裡?從一個場景趕往另一個場景,就為了那一霎的短暫記錄說到此一遊嗎?

2. 我要去Pike Place Fish Market!就算我對這地方的認知幾乎等於零,我還是要把之記錄下來,然後堅持有朝一日一定要過去走走看看。

3. 我要參加沙灘演唱會,在日落下聽著讓人熱血沸騰的搖滾樂!

想了想,才發現自己的願望少的可憐。

還記得每一次新年的時候,大家都喜歡在記事本上記下新一年內要達到的改善的有的沒的。

而我從來都不會這樣做。因為這不是我的性格。

說穿了,我只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把寫下來的願望都給努力實現那一類人。就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會半途而廢。而我只是在騙自己,我沒有願望所以也不會失望。

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我說的故事還不夠精彩,還不足夠完完全全把自己給騙過去。

就像這一年來,我一直對自己強調:回家,沒什麼不好。幫忙自己家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沒有朋友也無所謂。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而結果呢?結果就是,當那天我對阿金說我要再次離家出走時,她最後的結論說:六月在六月回家。然後次年六月再離家。果然是六月的六月

我才驚然發現,我已經忘了,曾經自己和六月是多麼地形影不離。

六月和阿游都是我。兩個都是存在的。只是一個屬於真實而另一個屬於網上的。而這樣的想法顯示着,我貌似脫離現實太久了。久到連自己的名字都會覺得陌生。

這是我要的生活嗎?

於是,我開始埋怨。為什麼自己的生活只能剩下工作與睡覺?為什麼我就不能自由分配自己的生活。為什麼我要那麼努力存錢。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就為了要過更好的生活,我就要犧牲自己的青春犧牲自己的時間。去錢生錢,然後買下一大堆強迫自己落地生根的理由。好比汽車,店面,生意,家等將來什麼都帶不走的事物。難道忘記現在的辛苦換來的一定是將來自己喜歡的生活嗎?

我還年輕~ 我才21歲~ 我可不可以選擇讓自己再任性一點再瘋狂一點,去把自己想做的先做完再安定下來?

我能夠自私地可以嗎?

在昨天哥哥接了一通電話後匆匆出門。然後在媽媽接通哥哥打來的電話後再眼紅紅鼻紅紅。

生活次序再次被打亂~

就在我決定說要出門的時候。

我真的能夠再繼續視而不見嗎?

就像以往那樣,一次又一次離開家裡然後一次又一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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